21.第二十章_庶子有个小心愿[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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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章

  都说春雨贵如油,蒋裁文却不喜欢雨天办事。

  黏湿的雨雾让人烦闷,也会冲刷掉许多痕迹。

  他们寻找的另一个线索也断了。

  那个被毒死的李道长有一个徒弟,他们好不容易打探得徒弟的下落,却没想到依然晚了一步。

  院子里有打斗的痕迹,也有一丝被雨水冲刷极淡的血迹,但是他们要找的人却失去了踪影。

  蒋裁文在院中踱着步子,事情比想象的还要棘手,没想到连州城也算不上的辉县竟然也是这般错综复杂。

  与卢家有亲的桂家,当过孝敏太子师长的林家,官位不显却关系遍布的王家,……一番查探,这位李道长与这些豪门大家都有联系,这里面,谁才是他的背后之人?

  蒋裁文在脑中飞快盘算着,却发现直到天黑,外出的主子却依然没有回来。他心中莫名起了一阵焦躁,这时,一个护卫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蒋郎君,主人他不见了!”

  春社活动后,季春明算是在学堂站稳了脚跟。

  不仅挑衅的人没了,日常与他说话的人也多了起来,虽还没有殷勤到邀人上门的地步,但是下学后在酒楼里一同坐坐却无人有异议了。

  对这一点最高兴的是林十二郎,他就知道季春明绝非等闲之辈。

  “龙舟会的曲乐选好没?”林十二郎笑问,一众人也都殷切的看着他。

  春社活动的评选有乐正大人在,他当时大笔一挥,季春明便成了此次州城三年一次赛龙舟活动的助乐之一。

  季春明点点头,“《龙舟调》。”

  众人一听有些失望,“每年都是这首曲子,还以为会有什么新想法呢!”

  季春明但笑不已,赛龙舟的主场当然是龙舟竞技了,水手们都习惯了《龙舟调》,他们的演奏只是助力,只要能激发水手们的奋勇拼搏之情便可,其实他去不去倒是关系不大。

  只是这是极有脸面的一件事,也是林十二郎替他争取的荣誉,他自然不会拒绝。

  众人又说笑了一会儿,有人提议这酒楼不远有一处桃花林,都是喜好风雅之人,季春明正要应了,眼光无意中一瞥,看到楼下一个蹒跚的身影,他以不胜酒力有些困乏婉拒了。

  林十二郎要送他回去,他也以歇歇再走打发了。

  等到人都散了,他才急急带着三七朝后巷走去。

  酒楼的背巷是一处暗街,许是平常没什么人走,丢满了杂物,在这种雨天,气味更是难闻。

  三七捂着鼻子,不知道自家郎君在找什么,却不敢搭话。

  季春明翻了许多杂物,期间还被一个篓子绊了一下差点跌倒在地,勉强扶住墙壁才站住了。

  他才发现墙上有一个极其不起眼的暗门,鼻尖还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他轻轻推了推门,还未迈出脚步,黑暗中横了一把剑出来,抵在他的脖颈上。

  “是我。”他镇定的轻声说道。

  那剑尖抖了抖,一声暗哑的声音叫道,“七郎——”

  他话音未落,季春明却猛然把门一关,像身形不稳般跌倒在地,装作呕吐难耐的样子,大叫道,“三七——”

  三七不觉有异,赶了过来,“七郎,怎么了?是酒喝多了难受吗?”

  “去叫辆……叫辆马车来……呕……”

  雨天中,这气味更加难闻,却遮掩了那一丝淡淡的血腥。

  季春明装作浑然不知的瘫倒在地上,“喝……我还要喝……”边说还边像失去意识般在泥地里打了个滚,让身形更加狼狈。

  追踪之人看到暗巷中只是一个醉鬼,才走开朝其他地方寻去。

  三七又过了会儿才回来,却看到暗巷中已空无一人,他着急的大声叫着,才看到自家郎君像是忽然从墙里冒出来一般,更让他惊奇的是,他手中还拖着一个人——

  魏云廷是在一阵药香中醒来的,睁开眼的时候,正看到每次都让自己气得肝疼的少年正一脸担忧的在为他擦拭着额上的汗水。

  可是当两人的目光对上的时候,少年的目光又变成了冷冷的,以至于魏云廷怀疑将才的那抹温柔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伤口的地方还有些疼,却又有丝清凉,显然已被处理过了,他皱了皱眉,有些担忧的问道,“这里是……”

  “是在客栈里——”对上他的忧虑,季春明补充道,“没有叫大夫,你的伤口是我处理的,用的是你上次给我的伤药。”

  听闻此话,魏云廷松了口气,“我不想给你惹麻烦。”

  季春明没有说话,三七想已经惹了麻烦了,这会儿还没回去,一会儿还不知大郎君会如何训斥呢。

  “快到宵禁了,你先回去。”季春明开口道,“就说我在林家住下了。”

  三七吃了一惊,却知道这是最好的借口,如果不回去报信,万一季大郎发动人找,势必行为扩大,这位柳郎君之事怕是会泄露出去。

  他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这位在云林寺遇到过的柳郎君,他总觉得两人的神情有些奇怪。

  应该说今日的一切都很奇怪,这位柳郎君显然受了伤,而七郎包扎伤口的动作竟然比自己还要熟练!

  他心中有很多疑问,却知道无论是自家主人、还是这位即使受伤却气势不减的柳郎君都不会主动说起,他只好带着满腔疑惑告辞了。

  “这人……”他从来都是多疑之人,而三七的眼光太过灵活。

  “我有把柄。”季春明淡淡说道,没有过多解释,而魏云廷听后却自动脑补出许多艰辛来。

  他自然看出三七只是仆从,而要捏着把柄才能让人信服的主家,显然生活并不是一帆风顺。

  “以后我送你两个忠心的。”魏云廷有些怜惜,在对上季春明那双谈不上高兴的眸子后,不由补充道,“就当是谢谢你今日相救之恩。”

  “看来郎君的命也不值钱。”季春明竟回了句那日惊马之后他的暗讽,魏云廷不由讶然,却毫不在意的笑了,只是这一笑,牵扯痛了伤口,眉头忍不住皱了一下。

  季春明没有再就此发表意见,也没有问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只是问道,“有办法和你的人联系上吗?”

  魏云廷深看了他一眼,“你敢去送信吗?”

  “不用激我,也不用试探,若不想救,将才也不救了——”他话音刚落,门外却传来店小二的敲门声,“客官,您点的菜送上来了。”

  季春明双眉一挑,用口型说了句,我没点菜,然后瞪了魏云廷一眼,在他满目震惊中,将头发放下揉乱,外衣脱了,虚虚披在肩上,用力咬了咬唇,脸上大力揉了揉,使劲在自己脖颈处捏了个红印出来,拖着长音道,“我没点菜,”边说边开了门,声音带着一丝情事过后的慵懒,“不过我也饿了,不如就当我点的吧!”

  他大方的打开门,装作没有注意这过于活泛的店小二打探的眼神,也让他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那人面对门躺着,只是头发遮掩了容貌,身子裸露着,胸口搭了一点被子,一双长腿若隐若现。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香甜,似乎可以想见将才屋内的旖旎。

  “看什么看什么!没看过男人啊!”季春明待他打探够了,才像发现情人被觊觎般冲着店小二恶狠狠的瞪了一眼。

  “这……这不是好奇嘛……”

  “有什么好奇的,去绮春馆试试不就知道了嘛!”季春明做出一副资深嫖客的样子,在店小二震惊的目光中,指着他手中菜道,“这菜你到底给不给!”

  “我估摸是送错了——”他话未说完,季春明已是啪一下关了门,“不给说这么多废话干嘛!”

  那小二站了会儿,看到屋内两个身影叠在一处,几声若有若无的呻吟传来,才耸着肩走了,虽然没看到脸,但是敢这么大刺刺的不掩人耳目,怎么也不会是逃命之人所为吧!

  “走了没?”季春明小声问道,两人的距离可以闻到彼此的鼻息。

  “还是再等等的好。”耳聪目明的魏云廷自然早已听到了那小二离去的脚步声,只是却不愿意打破如今这难得的亲近。

  少年的长发蹭在他的脸上,黑水晶般的眼眸清晰的印着自己的倒影,艳色的红唇因为刚才的动作分外诱人。

  少年的睫毛因为紧张眨动的飞快,但是双手却依旧用力的撑着自己,避免压住他受伤的胸口。

  魏云廷的心猛烈跳动着,有那么一刻,他几乎忘了这只是一场做戏,而几乎想将近在咫尺的少年抱入怀中。

  而当他的双手真的拒绝理智做出诚实反应时,有那么一瞬,他感到的是一丝难以言说的熟悉与契合。

  仿佛在哪里,他们也曾如此亲密过。

  但是很快,胸口上的疼痛告诉他那只是一个错觉,少年的目光狠狠的,“想要我把你交出去?”

  “你不会的。”魏云廷追逐着少年的目光,肯定的说道。

  “那可说不定!”季春明回话的时候,却有意避开了那冷冽中燃烧着火焰的目光。

  魏云廷还想再说,却听到了熟悉的暗语声。

  第一次,他期望自己的危险不会这么快解除。

  “接你的人来了?”注意到窗户旁的响动却没看到青年露出警惕,季春明问道。

  看到青年点了点头,季春明慎重的站了起来,朝他行了一礼,“多谢柳郎君上次相救之恩。”

  魏云廷猛地坐了起来,“你!”少年的意思很明显,一命换一命,他们是两清了!

  季春明静坐在一旁没有说话。

  魏云廷气笑了,他没有理会窗外的催促,而是起身走了过来,抓住季春明的手道,“嫖资未付就想走!”

  “事急从权,刚才那是为了骗过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季春明第一次发现这位龙子凤孙竟然有些无赖!

  “可我当真了!”魏云廷逼得更近,明明他才是受伤的人,但季春明竟然觉得自己才是无处可逃之人。

  魏云廷深深看了他一眼,在他耳旁低语了一句,这才走到窗边。

  季春明在黑暗中坐了好一会儿,才要夜风吹散了耳旁的燥热。

  没关系的,只是前世的后遗症,他安慰自己道,将那一刻的心悸深深埋在了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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